【系列文学专辑】
打工仔的苦与甜
吴国新
(二)
包工头是我老家邻村的,他带着妻子、兄弟、小姨子承包山场,具体工作是清竹林、搞管理。他给我们大家,也实行了“联产承包”责任制度,即每人每天完成砍伐、搬运一定斤数的毛竹任务后,即给五元一天的工资(先记帐)。
毛竹是从山坳或半山腰倒背到山上的一个卷扬机索道贮竹场,然后经检尺或过磅后,一梱梱挂在索道上,再慢慢地翻山越岭运到十多里路外的山下公路边贮竹场。力气大的老乡两只肩膀各背一株大毛竹,轻松自如,健步如飞。我从小习惯是“独驮子肩(单肩)”,只有右肩才能背东西,因此,别人背一趟,我就得跑着背两趟,到傍晚往往是老乡大哥们帮我完成任务的。扛上去的毛竹,必须的由检尺员检尺或过磅后才能确定每个人一天的工作量。而董村的周叔是专门检尺和过磅的,每次他看到我气喘吁吁的狼狈样,就责备我道:“小吴啊,当初不好好读书,后来又不好好学手艺,现在明白什么叫吃苦头了吧?”我苦笑着还嘴巴硬着道:“周叔,万事开头难,您看着吧,我慢慢会习惯的。”每当周叔听我这么倔,总是不太认可似的摇摇头默默地走开了。
有一天,“食堂”里的大米吃完了,包工头要安排五个劳力第二天一早去山下挑大米上山,每个人的任务是一百斤,我自告奋勇争着要去山下挑粮,因为我想好顺便往家里寄封信和到供销社买些东西。好几个老乡也让我帮忙写封信给家里报平安,我满口答应,在晚上的煤油灯下给他们一一写好信。
第二天,我们天蒙蒙亮就起床,吃过早饭即出发下山去。在山下十多里路的潭山乡所在地,我们先到邮电所,把十多封信一一写上收件人地址姓名和寄件人地址姓名,再端端正正地贴上一张八分钱的邮票,把信件投进邮筒;然后到供销社釆购一些日常用品,最后到乡粮管所,四位老乡大哥每人挑一百零五斤,让我只挑八十斤,我们就这样出发回程了。
老乡大哥们挑着担子,一路有说有笑的,步履急促而轻快,当一步步进入半山腰,大家才感觉到有些累了,我提议大家歇一会再走吧?大家都赞同。于是每个人都饱饱地喝了一顿山泉水,我拿出糕点分给大家吃,趁此机会我问道:“大哥们,你们知道南昌起义、秋收起义、井岗山会师、朱毛闹革命、朱德扁担的故事吗?”老乡大哥们有两个摇摇头,有两个回答说听说过,但不详细?于是我滔滔不绝给他们讲起故事来了,我毕竟是学文科的,尽管几分之差没考上大学,但学过的地理历史还是派上了用场……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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