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系列文学专辑】
打工仔的苦与甜
吴国新
(三)
十八岁时的吴国新
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来月,由于索道贮竹场附近方圆三里路范围内的毛竹即将间伐清理完工,林场领导要求包工头把我们这帮农民工分成几个组,安排到更远的地方去间伐清理毛竹山。我与上次一起下山挑米的四个老乡大哥分成一个组。包工头“忍痛割爱”,把漂亮的小姨子派去给我们做饭、洗衣服搞后勤。
那天还是那个护林大爷陪着我们去那个五里路以外的一个山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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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处搭在断垣残壁上的茅草房工棚。老大爷对我们说,这里曾经是一户地主家的四合院,砖瓦房。那年肖克上将军带领红军在附近发动“黄沙战役”。大捷后,当时有二三百名伤病员在这里救治,湘鄂赣省委书记兼红军十六师政委陈寿昌因脚伤也在这里治疗休养。后来因叛徒告密,红军医院惨遭国民党反动派重兵围剿,仅陈昌寿带一部分轻伤员几经周折才突围出去,其余二三百名重伤员被惨遭屠杀,四合院也被烧毁,里面的伤员都被活活烧死。老大爷似乎是试探性地问我们道:“你们几个小伙子加一个小姑娘,在这深山老林,还死过二三百个人的地方,会不会感到害怕啊?”
当年红军十六师政委陈昌寿
“不怕!不怕,红军与我们是一家人,是亲人,他们还会保佑我们平安呢!”我忙抢过话说道,老乡大哥们都附和着我说“对,对,我们都不怕的!”只有包工头的小姨子面上似有难色,站在旁边一声不吭。
三间茅草房,门口一间我们五个男人打通铺睡,中间是厨房,里面一间是包工头小姨子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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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五个人,依然是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砟毛竹,背毛竹;一日三餐依然是霉干菜、酱、黄豆,偶尔在山上干活时挖到一些毛竹鞭笋和采到一些野生蘑菇之类,但一直没有一点荤菜,尽管我们刚来的第二天,在茅草厂附近的空地上,开垦了一块菜地,在地里面,我们挖到了一些铜弹壳和锈迹斑斑的炸弹片,我们把铜弹壳挑选出来,洗净晾干。(后来带回老家,找铜匠师傅每人各铸了一把铜勺。)
我们在平整好了的地里撒播上一些青菜籽,又条播了萝卜菜籽,过几天青菜和萝卜菜都长了出来,我们间拔一些送到厨房里让包工头小姨子给我们烧菜汤下饭。可依然没有一丝荤味,怎么办?
一位老乡大哥说他这几天一直在注意附近溪坑里有石藏(石鸡、石蛙)在“吭……吭!吼叫,问我们晚上抓石藏去不去?大家一听说要去抓石藏,都兴奋极了!我又执意要跟着去,说给你们拎蛇皮袋就行。于是,茅草房里留下两位老乡大哥看家并陪包工头小姨子,(因她晚上一个人在家害怕。)
我与两位老乡大哥各拿了上次在山下潭山供销社买的“三节头电筒”,悄悄地进入到两边被荆棘、杂草、树木、毛竹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小溪沟里,逆流而上。
三支贼亮贼亮的手电光交错着在水沟里、石缝里探索……突然,我的手电光照到一块大石头下面的砂地里,有一只巴掌大的“癞蛤蟆”静静地蹲在那里,一动也不动,我浑身汗毛直聚起了鸡皮疙瘩,忙叫两位老乡大哥过来看看这只大“癞蛤蟆”?一位老乡大哥“嗖”的一声轻轻跳过来,然后猫下腰,腾出右手,一个“猛虎扑食”,一把就抓住了“癞蛤蟆”,扔进了我手里拎着的蛇皮袋中,他嘴里还嘟嘟着埋怨我说:“你真是少见多怪啊?这哪里是‘癞蛤蟆’呢?这就是石藏。还差点让你放走了——“啊?”我顿时感觉脸上火烫火烫的呢,幸亏是晚上,看不到我脸红……
不一会,我手里的蛇皮袋越来越重了,里面有石藏、毛蟹、石斑鱼、泥鳅等;看看时候不早了,我建议大家回去吧,别影响明天干活,大家看到我手里拎着的蛇皮袋沉甸甸的,收获已不少了,都一致同意“收兵回营”。正在这时,上面的水潭里“劈啪!劈啪!”突然发出了阵阵击打水的声音,然后又是一阵“咕!咕!咕!”的叫声,我又被惊吓得汗毛直聚,浑身起了鸡皮疙瘩。“哈哈!别怕!今晚我们运气好,有大收获了!”一位老乡大哥叮嘱另一位老乡大哥各从溪沟一边包抄过去,让我先站溪沟中间别动……
上面水潭里又是一阵“劈哩叭啦!”人与什么动物的打斗声,不一会儿,一位老乡大哥双手紧紧地掐着一条大乌梢蛇的“三寸头”,蛇嘴里还露着半只石藏的身子,蛇是被拖着下来了;另一位老乡大哥手握两只手电筒紧随其后。
这一晚我们不仅收获颇丰,还有意外收入,真的是满载而归啊!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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